成都博物馆参观有感
当代时间与历史的区别建构何去何从
——成都博物馆参观有感
时间与历史,你是如何区别?这两个词就今天来说对你是时间还是历史?这个区别又意味着什么?
我们经历着时间,但其在思想层面的意义,我们确是无法解答的。我们仅仅将一天天进行平面化的切割,将其切割成独立于历史宏厚立体空间的平面,而非将其纳入经历,触摸它的厚度。
就像我们去问一个种稻老农“水稻是什么?水稻的性质是什么?”他是不能回答的,他依靠的是世代相传的经验和机械的重复。时间之于我们正如水稻之于老农,我们用自己的经验丈量时间,却忽视了它本身的内涵。
推而广之,上升至更高层次。发问:“既然你是中国人,那么中国是什么?”。我们用自己日复一日的平庸的生命是无法丈量中国的宽度的,但当我们把自己当成文化对象,我们就承担起一种用生命去感知中国文化温度的职责和使命,在过程中我们把生命的长度紧贴中国文脉的长度,把生命的宽度仅靠中华文化的宽度。
在距今4000多年前的古蜀之地已然有这样一群人,他们在这里生活,也许那时的江安河河水浩浩汤汤,有一群亚洲象正涉水而过。我们的思考驰骋千年,而历史经过这样的思考渗入我们的身体发肤。
未跟随学院大部队参观博物馆,我选择在一个午后独自前往。个人思想的独行,应是比流势汹涌的大众舆论浪潮更深刻和理性的吧!
“九天开出一成都”,李白如此赞颂成都的古老和壮丽。进入先秦时期展馆,原始纯朴的画面,便扑入脑中——人们奔跑在风中,头顶的毛发在随风飘舞,鸟兽呼吸着野草的清香,阳光散碎在河流的涟漪中。
从古城崛起到巍然王都;从史前城址郡到三星堆遗址,古蜀文化渐渐发展至巅峰。展厅正中央,展放了从三星堆遗址二号祭祀坑出土的铜人头像——平头顶,刀状长眉,杏形立眼,三角形鼻,鼻梁挺直,长直耳,阔口,宽下颌,粗颈。距今三四千年的物的东西穿越历史,穿越厚重的千年缩影。我们要怎样才能建立与他存在于此时此世的联系呢?
多数人来博物馆就是要满足新鲜感,新鲜感依靠相机来喂饱。按下快门的那一刻,增加的是内存数量,阻塞的是心中思索。这是一个普遍性的问题,但我们都已对它习以为常。我现在站立在这个头像面前,就是要把我们都习以为常的概念和反应拎出来——“我们体验的历史是一些东西吗?我们要怎样建立彼此之间的关系而非仅仅在此生中擦肩而过?”若非这样的考虑,那么你作为一个人的存在,其具有的思维功能就是无意义的。你没有将展厅的历史遗温当做你躯体的一部分,你没有把此次游览浸入跨越时空的对话中。
在另一个小展厅的一角,“羊子山土台”的模型静静伫立。其为商末周初时期古蜀人重要的祭祀场所。祭祀活动对人类精神的安顿作用在历代都留有印记,这体现在社会各个阶层对祭祀活动的重视和恪守中。而在我们对祭祀重视的行为过程中,国家历史定位的问题已然明确。中国国家历史的定位在很大程度上是人民群众个体与国家关系的写照,在祭祀的传统中,我们更容易地把个人生命样态建立在国家社会发展的前提上,由此,这样的命运相连的日子,我们称之为历史而非时间。彼时,我们调动了与天地对话的思维来与国家交流,这才是对话,这才是生命经历历史的真实写照。
我们总是不能跳离这个现代社会,被囚禁在给定的都市文化规则的监狱中;自我否定意味着自由的可能性,我们也总是不去自我否定,我们重复着自己,使自己享受世俗的自由,使自己与这个社会无异。但分类往往是文化产生的开始。所以我们的个人行为总是不能呼吁到自己的文化诉求,不能在时间干瘪的躯体中填上文化的魂,使之被称为历史。
后记:在离开隋朝展厅时,我回头一撇,望见一个母亲拿着相机,她的小儿子站在镜头前和文物合影,脸上满是无知和懵懂。